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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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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若是山上野鸟,总是有窝在那里。不过属下这两日鸟和鸟窝都没有看见,前面那些天也不曾见过。要不然鸟是由别处飞来的,——但是鹰一类的鸟通常在自己的领地活动,不大会乱飞;要不然是有人故意放的,但也没找到主人的踪迹,除非他发现闯了祸,不敢再去。」李烈看柳乐吃惊,又说,「这些只是属下猜测,还是有个实证才好,恳请王妃再多宽限几日。无论如何,王妃不必忧心,属下保证此类事件不会再发生。」

柳乐谢过李烈,让他去了。可她心里又惊疑又烦闷,想不通有人故意惊马目的何在,越想越觉得不可能,又不明白予翀为何会作此想。最后总算有了个解释:予翀生性便多疑。她哼了一声,不再理会。

王府里多了一位客人,又是位年轻小姐,本来该当有不少宴席,大家热热闹闹凑在一处才对,可如今情形却有些尴尬。柳乐怕冷落谢音羽,陪她吃过几次饭,但谢音羽再四说平时不需要陪伴,柳乐便只吩咐丫环丶管事等悉心照顾。至于予翀该如何款待他的表妹,她一点儿不管——自那日晚上,她再没见到予翀。王府上下的人俱知道王爷王妃近日不和,也不敢多事。

一日,柳乐在园中散步,远远望见通往琉璃榭的石子路上,黑乎乎一团东西,不禁笑了,心想将军这一身比墨还浓的黑毛,除了夜里,在哪儿都非常显眼。

她上前要去逗着猫玩,刚走近到能瞧清白尾巴尖的地方,听见琉璃榭中飘出叮叮咚咚的琴声,不由再往前走几步,驻足去听。

今天的琴曲清正中带着活泼,似乎更合谢音羽的性子,弹得也更自如。弦上吐出的每个音都像一粒小珠子,四下里蹦跳,可是听的人并不着急,明明知道它们是绝不会失散开的。小珠子安静下来时,飞起两只翩翩的蝴蝶,在花间穿来穿去——必是两只,一只蝶儿太孤单,若要再多,耳朵就不知该朝哪里追了。柳乐已经领略过谢音羽的琴技,还是忍不住赞叹。

琴曲最终停在一个「羽」音上,随即,从窗户飞出一串笑声,铃铛一般好听。

柳乐刚刚想谢音羽在对谁笑,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窗上一闪,分明是予翀。

「走吧。」她上前抱起猫儿。

才转过身,又有琴声传来,和刚才的大不相同,显见琴桌前换了人了。将军一挣,从柳乐怀中跳下,不偏不倚又向它先前选定的地方卧倒。

柳乐先是奇怪,旋即哑然失笑:「原来你喜欢听琴。先前以为你只爱猪肝,没想到你还是只高雅的猫。」

她再次抱起猫儿,揉它脑袋,轻轻说一声:「咱们就来听听。」

第65章你看来不大高兴

只听两节,柳乐便不屑地皱了眉。和谢音羽流丽的琴声比起来,予翀弹得简直乱七八糟,又没有自知之明,毫无顾忌地只管弹下去。

「这个你也喜欢?」她对着猫耳朵说。

将军尖尖的耳朵抖了几下,碰在柳乐脸上,痒得她想发笑,赶紧忍住,又安静听下去,渐渐竟也能听得入耳。

听着听着,甚至有种奇异的感觉:她好像是站在一条河边,河道曲折,流水湍急,河岸乱石丛生,荒草寂寂;不受驯服的河水不断拍打着岸堤,击在岩石上,带着泥腥的水花四溅……

这不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色,但柳乐却挪不开脚,一直看着那水流跌跌撞撞却又无可阻挡地向前冲,想着它将要奔向哪儿。

「表哥弹得真不错,只是指法还不熟,多练些时日,莫说远胜当今之人,足可比肩嵇康丶阮籍了。」

柳乐被这句话惊醒。她站在一棵树后,知道水榭里两个人望不见这儿,却没想到自己能清楚听见他们说话。

「不敢当,是表妹教得好。」予翀说。

「别人我可教不会,表哥是天降奇才,与寻常人不同。」谢音羽话声中含着欢愉的音调,「表哥,我刚刚想起一事——你发现没有,咱们两个名字里面都含一个『羽』字,又都有一个字读『羽』音。」

「是么,我倒没留意。」

柳乐放下猫,转身悄悄走了。

谢音羽曾央柳乐:「姐姐何时进宫,代我向太后请安。我在这儿的事,我看,就秉明她老人家——万一被我家里知道,姑母还能帮我遮掩遮掩。」

因此,柳乐进宫时,将落马等话一一向太后说了。

「怎么翀儿没跟我讲?」太后极惊讶,想了想说,「我忘了,他这两日没来。为这事,他也吓了一跳吧,你病才好,又差点……罢了,没事就行。音羽也是从马上掉下来?摔那一下可不得了吧,当真不要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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